池妩傅霆司
池妩醒过来,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柴房。
她捂着后脖颈,还未起身,恍惚中好似听到外面有交谈声。
“没想到摄政王放心让温芩公主一人出城。”
“待我们毁去温芩公主清白,看那傅霆司还娶不娶她!”
池妩闻言,联想起今日傅霆司反常的举止,呼吸一窒。
原来傅霆司今日让她当的——
是他未婚妻的替身!
池妩心好似被人捏住,一扯,生疼。
他让她替温芩受过时,可有想过她的处境?
这时,“嘎吱”一声,门被推开。
一蒙面男子走了进来。
池妩的心提了起来,却见他走至她身后,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。
男子声音冷沉:“你快些走吧。”
池妩疑惑:“你是何人,为何救我?”
男子看着她道:“上次你救我一命,算是还你人情。”
池妩这才明白此人是上次在摄政王府的刺客。
她站起身来,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还想说什么,男子却是将门打开。
“我已将山庄外的人都清理了,姑娘速速离开。”
池妩问:“那你呢?”
男子愣了愣道:“我还有事要办。”
池妩点头匆匆离开。
男人站在原地,摘下面纱,露出剑眉星目的面容。
他身后出现一人,拱手道:“主子,您为何要放走她?”
男子冷声道:“她不是公主。”
下属垂头不语。
男子望着池妩的方向,眼神幽深。
他有预感,他们会再见。
摄政王府。
傅霆司负手立在案前,对着下首叱喝: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,都部署好了,怎还会让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!”
侍卫跪在地上,忐忑禀告:“回王爷,属下等已加紧搜寻表小姐下落,定能尽早找到表小姐。”
傅霆司面色冷到极致:“继续派人给我搜。”
侍卫应声,刚退出去,外间有小厮匆匆进来大喊。
“王爷,表小姐回来了!”
傅霆司一怔,抬眸便见池妩衣衫完整的从外走了进来,只是发丝些微凌乱。
两人四目相对,气氛凝固。
众人气氛不对,纷纷退了出去。
屋内只剩下池妩和傅霆司两人。
傅霆司率先开口:“你如何回来的?”
池妩听出他口吻中的怀疑,不由自嘲:“自然是知我不是公主,便将我放回来了。”
话落,只见傅霆司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。
池妩多么熟悉他,只是一个眼神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今日这一切,都是他计划好的。
她多想从他这里听到否认的话语。
哪怕只是骗骗她也好。
池妩的心好似被摔成了两瓣,哑然开口。
“你知道吗?今日我听到他们说,要毁去我的清白。”
见傅霆司面无表情,池妩又问:“你可有想过,我清白会受辱?可有一丝迟疑?”
傅霆司听着她的声声质问,神色蓦然冷下来:“你不是好好的吗?公主金枝玉叶,她的名声怎能有一丝损伤。”
池妩闻言,心如刀割。
她的泪水萦绕在眼眶,攥紧了手,浑身颤抖:“在你心中,我低贱至此,被人**是活该吗?”
傅霆司双眉紧蹙,不耐烦的看着她:“这本就是你该做的,勿要再多言!”
池妩一震,心中失望与痛楚交织,从胸腔蔓延至五脏六腑。
她浑身发颤,这里让她窒息。
只好踉跄着离去。
这天后,池妩便一病不起,一直拖到了年前。
池妩卧在床榻上,面容憔悴。
翠怡端了药进来。
池妩喝完药,有气无力吩咐:“翠怡,听说外面下雪了,帮我开窗。”
翠怡收碗的手一顿,随即道:“小姐,您的病不可吹风。”
池妩察觉出不对,冷声道:“开,否则我自己去。”
翠怡这才不情愿的开窗。
窗外的摄政王府张灯结彩,窗前挂着囍字。
这是有人要成亲。
她心中有了猜测,却不肯相信。
她勾唇,笑容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:“是谁要成亲?”
翠怡见她仓皇的笑了,不由眼眶一红。
“王爷和公主三日后,就要成亲了。”
池妩脸色瞬间惨白,手抓紧了被子。
傅霆司当真要成亲了,没有任何转折的余地了。
窗外的雪一层层落下,寒意逼人,冷得如她的心一般。
半晌,池妩向翠怡招手。
翠怡凑上前,池妩低声吩咐道:“翠怡,你将温芩公主被掳一事传出去。”
虽然被抓的是自己,可百姓并不知其中真相,他们只会认为被掳的是温芩公主。
翌日。
温芩公主被掳走一夜才放回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京中议论纷纷。
彼时,杨林院。
池妩坐在榻上,端起药正要喝。
门却忽地被推开,傅霆司一身冷冽进屋,行至池妩跟前,扬手将她手中药碗打翻。
“嘭!”
药碗掉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池妩不由吓了一跳,抬眸便见傅霆司冷声质问:“池妩,你做了什么?”
池妩敛神,坦然看着她:“怎么了?”
傅霆司沉声道:“你四处散播谣言,破坏温芩名声,就为阻止我娶她吗?”
池妩丝毫没有被戳破的惊慌,反而坦然承认:“是我又如何,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成亲。”
闻言,傅霆司面容阴鸷的看着她:“你是想毁掉我的一切筹划吗?”
两人四目相对,周围沉寂蔓延开来。
池妩起身抱住他,眼中萦绕着泪光,声音哽咽:“我不想管什么大业,你别娶她好不好?”
傅霆司将她推开,冷冷看着她道:“无论你做什么,婚事都不会推迟。”
说完,他松开她,拂袖离去。
池妩看着他冷漠的背影,心似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,疼意细密连绵涌上来。
他娶公主难道仅仅是为了大业,而非因为对公主动情?
他真的还会娶她吗?